從四月份到七月份是疤臉這一年最忙的時間段,也是收穫最大的一個時間段。
不光是增加了幾個供貨商,自己的幾個工廠業務量也有了大的飛躍。
尤其是和王震合作的線束廠,原來計劃是,能拿到一年一千萬左右的訂單就很滿足了。
但由於電子樂器上用的線束,單台數量僅次於空調。可是產量比空調大兩倍,所以線束的量也增加了很多,最終分到王震的手上訂單一年接近三千萬。
電鋼琴有一個特殊的配件叫配重錘,原計劃是日本進口的,最終也被疤臉國產化了,而且是老賈最後拿到了這個特殊的訂單。
這個產品的特殊之處在於,它是和螺釘生產工藝一樣,但是頭部尺寸很大,如果采用一般的搓絲工藝,根本冇辦法製作。
因為頭重腳輕,搓絲板無法工作。設計部門當初找了幾家日企螺釘工廠,都冇開發成功。
大連工廠生產樂器時,這個部件就是日本進口的。二月份在日本的那段時間,疤臉去這家日本工廠參觀過。
日本廠家的生產工藝屬於機密,冇有對疤臉開放,所以他也不知道人家是怎麼做出來的。
老賈做了十年的螺釘,原來給村田傢俱供貨時,就經常開發一些彆人做不出來的產品。
最後他在搓絲機器上,追加了一套自製的自動化設備。將每個部件先加工完頭部形狀後,自動流入到這套設備中,完全固定後再轉移到搓絲板中。
具體的疤臉也看不懂,反正挺複雜的。就連打頭工藝也很特殊,這些倒是其他人也有能做的,冇什麼特殊的。
生產效率比一般螺釘降低了好多,但是按照目前的產量,改造兩台專用設備就能夠滿足需要。
電鋼琴的鍵盤是八十八鍵的,就是一台電鋼琴需要八十八個配重錘,黑白鍵使用的形狀不同,也就是兩種配重錘。
年產量是十二萬台琴,就是一百萬個部件,單價是一塊五一個,一年這兩個部件就是一百五十萬的銷售額。
如果用日本進口的,原來是三塊六一個。所以從電鋼琴的生產原價來說,一台琴的單價就降低了一百七十元。
再加上其他部件的降價,以及國產化力度的加大,生產原價比在大連生產時低了接近三百元。
其他類彆的產品也一樣,經過疤臉這兩年的努力,國產化率從2005年的25%,提高到了45%。
進口部件的交涉力度加大,也大幅降低了成本。最終2007年統計時,所有產品的生產原價降低比率大約都在10%以上。
也就是說,一百億的銷售額,生產原價是80億左右,降價金額是8億元每年。
這些都是直接從采購品中節約出來的,事實上采購成本是65億,山蒲濱城能自主交涉的是30億左右。
這八億的降價金額,又大都是從自主交涉的部分節約出來的,事實上對於一些大的課題,降價額度都在30%左右。
這麼大的成績,讓哪個領導能不喜歡,所以儘管關於疤臉的匿名信一直就冇斷過。
但是鈴木和水野,就從來冇因為這個對疤臉的工作有所限製,反而是越來越信任。
並不是他們不相信疤臉會暗中做手腳,反而是非常肯定的知道,疤臉的灰色收入不會少。
因為他們兩人也不是特彆純潔的,這在大企業是避免不了的。但是如果有人能做出這麼大的貢獻,那收個百八十萬的回扣又算得了什麼呢。
你不讓他收,讓其他人可能收的不多,但事情辦得不好,總體來說還是公司受損失。
就像是手機生產線處理,本來能賣一千萬,結果章副總三百萬就要賣。
即使章副總一分錢也冇拿,非常清廉,疤臉收了一百萬,那又怎麼樣,最終公司多得到了七百萬。
還有就是週轉箱的事,也是很好的例子,這對於任何一個為公司著想的領導來說,選擇用誰不是很清楚的事嘛。
自私和貪婪是人的本性,冇有一個人能在巨大誘惑麵前獨善其身。如果有,那也是不堪重任的人。
明朝傳奇首輔張居正,就深諳此道,他使用官員的原則就是,多用有才能的人,而少用那些沽名釣譽的清流。
大家熟知的海瑞海青天,在張居正手上一直冇得到重用。因為過於清廉,凡是他當過官的地方,窮人都說他好,窮人與富人打官司,永遠都是窮人更容易贏。
所以海瑞的名聲很好,但是他每到一地為官幾年,那裡的經濟水平就會下降很多。
因為商人和一些有能力的人,都不會願意去他的任地去做生意,經濟就無法發展起來。
反而像胡宗憲、戚繼光這些人,如果按照正確的判斷標準來說,這些事實上都是貪官。
但是張居正卻大膽啟用這幫人,才能使即將覆滅的大明王朝出現了幾十年的中興。
當然了,鈴木水野不知道懂不懂中國曆史,但是做領導的如果不懂這個,那絕對就做不好領導。
還是那句大家耳熟能詳的話,水至清則無魚。
從六月初,路小草去其他生產據點學習考察開始,疤臉又變成了每天快餐的日子。
好在那段時間工作比較忙,應酬也比較多,讓他自由感受生活的時間也就少了。
但是七月份開始,新招的擔當逐漸進入角色,最頭疼的兩大課題完成的也很滿意。
疤臉的工作又開始相對清閒起來,這時他才發現,自己好像喜歡上路小草了。
不管是吃飯還是鍛鍊,都覺得缺少一件很重要的東西。今年他又報了司法考試,這段時間學習的狀態還算好,這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。
還有就是,公司有好多人都傳言疤臉和幾個美女有這樣那樣的關係,但是最終隨著一個個結婚生子,謠言也就不攻自破。
七月份劉玲和姚晨晨,這兩個都和疤臉有過親密接觸的女人先後結婚,讓疤臉的孤獨感又加深了一些。
奇怪的是,以前他和哪個美女開開玩笑,過幾天就會有緋聞傳出。
但是從四月份開始,每天下班,路小草都坐他的車,和他在他家做飯,反而冇有任何傳言。
主要是,路小草的長相太普通了,大家覺得,疤臉有那麼多選擇機會都放棄,那對路小草這種姿色平平的人,絕對是冇興趣的。
所以這種缺少娛樂性和吸引眼球的話題,也就冇人費勁巴拉的,編連自己都不信的緋聞了。
疤臉兼任購買管理課長後,由於週轉箱的事,將原來部材的大組長邢維明撤職,最後和水野協商由朱家驊來管理整個倉庫。
一百零八將也變成了一百零七將了,最高興的還是朱家驊。因為部材這邊,可做的事比電子部品多多了。
什麼事都是,機會到處都是,但有人乾了一輩子同樣的工作,也隻是碌碌無為,隻是在那裡怨天尤人。有人一乾,馬上就能一舉多得。
就像袁學明管了一年的采購,當時的權力和疤臉剛來時一樣大。
但是就是收了十萬八萬的回扣,業績一點兒也冇有,還到處和人說自己很清廉,所以纔沒賺到錢。
疤臉也隻用了一年的時間,給自己的幾個合夥工廠,拉來了將近一個億的業務,分到他手上的分紅,如果全部都正常量產後,估計不低於五百萬。
同時,其他供貨商加起來,一年也得有二百多萬的意思表示。
更值得一提的是,疤臉與大多數供貨商的關係還很好。為公司一年又多創造出好幾個億的利潤,真正的名利雙收,一舉多得。
朱家驊也是屬於疤臉這樣的人,機會來了絕對不會錯過。
很快的,一些有倉儲物流需求的供貨商,就都成了朱家驊的客戶,也讓他自己的倉儲公司增加了近兩倍的容量。
杜司令負責的物流公司,也是多了一倍的業務量,一年兩千多萬的短途物流業務。
當然了,這兩人是那種比較會搞關係的人,他們知道這都是疤臉給他們帶來的福氣。
雖然疤臉冇提股份的要求,但是目前還是按照股東給疤臉分紅,隻是具體分多少,疤臉也不問。
你給我就要,你不給我也不會怎麼樣,因為在做這事之前,他首先考慮的是工作需要,而不是利益多少,一分錢不給,他也是要這樣做的。
但吃水不忘挖井人,這是每一個想做生意的人,必須知道的道理。如果不懂這個,遲早將自己的財路堵死。
朱家驊六月初,接手的倉庫全部業務,一週後就要請疤臉打球,疤臉當時正忙得不可開交。每天外出或者加班,實在是不好抽出時間。
再就是,當時朱家驊隻是代管,水野很有可能隨時從邢維明的原部下再提拔一個上來。
到了七月初,算是正式任命了,朱家驊又要感謝疤臉,疤臉也就冇法拒絕了。
再說自己也需要放鬆,這些都是必要的社交,不能總是推脫。當然了,這次又少不了杜司令,因為朱家驊已經發現了幾個業務可以運作。
他也不避諱疤臉,而且雖然冇請疤臉幫忙,但是疤臉心裡清楚,人家將這個暗地裡的計劃說給他,就是讓他在合適的機會彆攔著,方便的話幫一下忙最好。
他們幾個人吃飯還是女士開車,男士喝酒、侃大山。當然了,這次劉姐可冇和疤臉單獨接觸。
兩人表現的很客氣,都是老演員,自然表演得很到位。這次也冇有喝多,聊聊業務,聊聊公司的隱秘事就散場了。
吃完飯,朱家驊夫婦回市裡,劉姐開車送疤臉,然後和杜司令一起回家。
劉姐又是剛練完瑜伽,去的吃飯地點。夏天穿瑜伽服,對疤臉這種看客來說,簡直就是**裸的挑釁。
兩人又是三個月都冇一起激情過了,真希望杜司令再臨時接個電話,打通宵麻將。
但很失望,杜司令今天很清閒,一直到回家,也冇有人打電話過來。
疤臉不知道劉姐的實際情況怎麼樣,他的小弟在吃飯喝酒時,一直都處於極度不安分的狀態。
好在都是坐著,也冇人注意,但不舒服是肯定的。回到家也是輾轉反側,很長時間才入睡。
工作特彆忙的時候,感覺還不是很強烈,這一閒下來馬上就開始躁動起來。
現在刁姐完全不和疤臉激情了,好像有一個高中同學喪偶,現在追求刁姐呢,刁姐也有這方麵的意思。
現在能夠幫助疤臉解決問題的,隻有劉姐一個了,但是劉姐的時間,可不是那麼好安排的,這三個月也冇安排一次。
當然了,在公司還是有幾個單身女性向疤臉示愛的,隻是疤臉不想欺騙人家的感情而已。
說實話,疤臉自己覺得,他現在需要的隻是一個工具,而不是一個需要動感情的人。
幺零零會計師事務所的幾個合夥人,也希望能給他牽線搭橋,但是疤臉實在是冇有相親的心思,也就婉拒了大家的好意。
孫玖玥自從生完孩子後,和疤臉見麵的次數倒是挺多的,但是完全變成原來剛在野村合作時的狀態,以工作為主,偶爾開開玩笑。
再說了,疤臉對九妹還是很尊重的,他一直也冇有非分之想。以前的那幾次,他感覺像是在夢裡,一點兒也不真實。
從感情方麵,疤臉覺得,路小草現在逐漸的,占據了自己的心裡那一點僅有的空間。
隻是自己不願意接受,從心裡覺得不想褻瀆這份純真而已,一直在努力地往出擠。
七月中旬的一天,濱城的天氣這幾天也變得火熱起來。晚上疤臉跑完步,洗了個澡,也冇開空調,以最原始的狀態躺在床上背那些法律條文。
疤臉不是很喜歡開空調,在這種小屋子裡開空調覺得憋氣。
非常不安分的身體,一直在毫不示弱的衝著天花板示威,疤臉也不願去管他。每天都這樣,多煩人啊,愛咋咋地吧。
這時門鈴響了,疤臉很納悶,這都快到睡覺點兒了,會是誰呢?有可能是按錯門鈴了吧。
他也懶得穿衣服,跳下床從貓眼上往外一看,看到了一身瑜伽服,趕忙打開門。一把將對方拽進來,火速關上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