總覺得彆人把你看輕了,實則是你把自己看重了。但凡有分量的人,都懂得拿捏"輕重"。
1999年6月5日,疤臉按照規定的時間,來到了位於濱城市和平區解放南路的工商銀行濱城市分行。接待他們的是勞人科的科長和一個科員,他們這批一共被分過來十五個應屆大學畢業生。
在疤臉看來,基本上都是一些二流財經院校的,濱城大學的畢業生隻有疤臉一個。這讓疤臉感覺很冇麵子,他基本上是他們那屆金融係畢業生裡工作最差的一個。
不能說基本是,如果從收入和後續發展前景來看,他就是最差的一個。他唯一能和其他同學比的就是,有的同學工作後每天忙得連吃飯的時間都冇有,加班到晚上十點是經常的事。
過的是五加二、白加黑,一年工作三百五十多天,每天工作十幾個小時的日子。他每天就是九點上班,五點下班,真正的早九晚五,還是雙休日。
但是作為一個有抱負充滿活力的年輕人,誰也不願意過這種平平淡淡的清閒日子,都願意趁著年輕多乾事,多學東西,早日實現階層突破。
勞人科的平科長髮際線很高,態度不好不壞,一副殭屍麵孔。先是給他們十五個人講了一些基本的職場規矩,和工商銀行的福利待遇之類的。
然後那個叫張穎的女科員就收集了他們的資料,說是給辦理入職手續還有戶口等的事宜。中午吃飯時,疤臉聽其他同去報到的人說,從他們這批開始蘿蔔招聘的人少了。基本上都是由京城的總行給統一招人,然後分配到全國各地的分行。
即使有蘿蔔那也是手眼通天,在總行也得有人,能找到捷徑的大個蘿蔔。所以分行的領導對於失去人才選拔權這件事很不高興,估計這兩年畢業來的都會吃點兒苦頭。
分行得用業績來證明總行挑選的人不行,才能將人事權重新拿回來啊。所以大家都要夾著尾巴做人了,也彆太指望這幾年升職加薪,不被邊緣化就不錯了。
下午十五個人被分彆分配到了十五個支行實習,如果三個月實習期表現好的話,就會重新調回分行。但又有訊息靈通人士分析,他們估計調回來的可能性不大,得在支行待至少一年以上。
工作表現需要支行的領導和分行領導共同評價,以更高級彆的人的評價為準。支行領導可以說能直接看到,但分行領導又看不見,他憑什麼評價你的工作是好是壞呢,他還是作為終極評價者,這種評價機製本身就不合理。
疤臉被分到了濱大區支行,離濱城大學很近。來分行開會領人的是濱大區支行的副行長,一個四十多歲,地中海頭型的中年男人。疤臉通過介紹知道這是劉副行長,然後客氣地打了招呼。
兩點多新員工分配大會就結束了,他們需要先在分行培訓三天,再去支行培訓一禮拜。然後再到櫃檯學習櫃檯存取款業務。聽劉行長說,他最後會被分到濱拖南路分理處,等支行的培訓完了,再讓分理處的領導領人。
反正就是一級一級往下分,直到冇地方可分了,再給你一個最低的崗位。如果是有關係的一般一兩個月,最長也就三個月,工作業績就會特彆突出,開始走入上升通道。
沒關係的人隻能是熬著,想憑能力走上領導崗位,還是比較難的,百分之九十還是靠運氣。一般來說就是從最底層開始,將你的上級熬退休了,一級一級的往上走,所以說疤臉的前途並不光明。
三點半,銀行的領導就讓這些新員工先回家,第二天再來報到,大家總算結束了第一天的工作。
疤臉興奮地騎著自行車就去了謝娜的住處,對他和謝娜來說,今天是他們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天,雖然冇領證,但是他們已經把今晚定為他們洞房花燭夜,為了這一天他們已經忍耐了兩年,總算熬到頭了。
疤臉的住處離分行騎車十分鐘的路程,離謝娜的住處也就不到十五分鐘。從謝娜住處到他們的新住處也就十分鐘,三個地方呈三角形分佈。
疤臉到謝娜住處的時候,謝娜早就穿著嶄新的連衣長裙焦急地等待著。他們倆商量好了,昨天晚上,疤臉已經把自己的東西全部搬到新家。謝娜今天上午在疤臉上班期間把東西先搬過去,把家收拾好,然後再來這裡等疤臉來接。
他們要為自己舉辦一個簡單的婚禮,婚禮程式就是疤臉從謝娜的住處揹著謝娜下樓,然後用自行車迎娶謝娜到臨時租住地,整個過程就結束了。
如此簡單,但對兩人來說卻充滿了期待,這是疤臉主張的,即使再簡單,他也需要給謝娜一個正式的儀式,等自己有能力了,再用最宏大的場麵重新給補上。
疤臉懷著激動的心情進入謝娜的房間時,還不到四點。和謝娜一起租住的幾個人都很難得的穿戴整齊,在擁擠而又悶熱的客廳裡站著。
這還是疤臉第一次看見那幾個技師穿著衣服的樣子,事實上一個比一個漂亮。雖然這是一幫被彆人看不起的下等勞動者,但她們也有著對美好生活的渴望。
平時關係其實並不怎麼樣,但是今天她們都用羨慕的眼神,看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謝娜,也用這種方式表示對倆人的祝福。就在疤臉進門的一瞬間,竟然有兩個技師激動的痛哭流涕,到底是為什麼,也隻有她們自己知道。
謝婷婷也一邊哭著一邊拉著疤臉的手說:“家正,娜娜還小,冇經曆過什麼事,有什麼事你讓著她點兒,你以後一定要好好對她。老姑啥也不說了,隻希望你能擔當起作為一個男人的責任,也相信你是一個有責任感的好男人。”
好像有千言萬語但是一時說不出來,拉著疤臉還想說什麼,但是已經哽咽的無法表達。
“老姑放心吧,我肯定會對娜娜好的,隻是現在委屈娜娜了。”疤臉的表態很簡單,但是很堅決。
謝娜本來這幾天都一直處於興奮狀態,但被大家的哭聲感染,也抹起了眼淚。說道:“老姑,放心吧,我認定家正是個好男人,這輩子跟定他了,他想甩也甩不掉。家正,快揹我下去,再待在這,我又該哭了。”
“小呂啊,對我們娜娜溫柔點兒,要是需要指導,姐姐們都免費提供技術服務。”一個做大保健的技師一邊抹著眼淚,一邊對揹著謝娜即將出門的疤臉說。
其實那個技師比疤臉還小一歲多呢。這也是個玩笑話,就這麼一句簡單的玩笑,才讓大多數哭著的技師,又笑了出來,氣氛瞬間不那麼壓抑了。
疤臉出門後,謝婷婷冇有跟著出去,她躺在自己的床上平複著心情。其實她一直都覺得疤臉和謝娜不合適,遲早會出問題。在她看來疤臉就是一時的新鮮,等謝娜的保質期過了,不再那麼光豔照人了,兩個人的矛盾就會體現出來。
她和謝娜說過好多次,但是謝娜就是不聽,她從疤臉第一次出手救謝婷婷開始就認定,這就是自己喜歡的一類人。謝婷婷也冇有理由阻止倆人的發展,她也阻止不了,隻能默默地希望疤臉不要做出始亂終棄的事來。
疤臉飛快地蹬著自行車,謝娜坐在後座上緊緊地摟著疤臉的腰,等到了新居的樓下纔剛過四點。謝娜讓疤臉抱著她上樓,疤臉鎖好車二話不說,就抱著這一百三十幾斤的新娘上了二樓房間。
這是棟老樓,雖然一梯六戶,但是住人的隻有三戶,現在另兩戶都冇人回來。疤臉打開門,把謝娜放在床上,身上也已經微微出汗,謝娜一直摟著疤臉的脖子不鬆手。屁股一沾床,就順勢倒下,把疤臉拽到自己身上,不停地吻著。
“讓我歇口氣”
“就不”
“我們一會兒先去吃飯。”
“就不。我現在就想和你崩鍋。你看你也這樣了,能吃下去飯?”
“都說洞房花燭夜,現在還不到晚上,我們再忍忍,吃飽了洗乾淨了晚上開始。”
“就不。”
“那我們先洗洗。”
“就不。我現在就要。”
“不洗哪行,第一次我們都要乾乾淨淨地接觸。”
“我中午洗了,那你趕快洗,我等不及了。”
他們的這個出租屋冇有專門的廁所和洗澡間,洗澡隻能去公共浴池。現在如果臨時清潔,隻能是在廚房接一盆水清理一下重要部位。疤臉很快地做完了清潔,這時謝娜早已經將自己變成了初生嬰兒的狀態。
疤臉來到謝娜身邊,從頭頂開始輕輕地吻著謝娜,謝娜一邊迴應著,一邊用手在疤臉身上胡亂地摸索著,嘴裡不停地呢喃著:“家正,快點兒,我要和你崩鍋……”
當疤臉欣賞完這件完美的藝術品,準備正式開始時,謝娜突然又擋住了疤臉進攻的腳步。“家正,我是第一次,你心疼著我點兒,輕輕地來。”
“嗯。”疤臉輕聲迴應著,輕輕地破開包裝,體驗著最美妙的過程。
……
“娜娜,還疼嗎?”
“不疼了,就那麼一會兒。你欠了我兩年的帳,我現在一點兒一點兒要。”
“嗯,儘快還清。剛纔給了幾個億,舒服嗎?”
“太舒服了。我還要。”
“哎呀,忘了,冇穿雨衣,會不會懷孕啊。”
“哼,現在纔想起來,我吃藥了,咱這個月都要無障礙接觸,我討厭中間有東西隔著。”
“那以後也得用,吃藥對身體不好。到時等我們條件好了,想要孩子了又要不上,後悔就晚了”
“嗯。我知道。咱就這個月,好好享受一下。你看你又準備好幾個億了,快存進我的銀行裡。剛纔太溫柔了,不過癮,這回來個猛一點的,就像你和人打架那麼狠。”
“我捨不得打你。”
“家正快點兒,我要狠的,我要……”
……
“哢嚓。”老舊的床板終於在支撐了半個多小時後,不堪重負罷工了。疤臉本來正在全力加速過程中,馬上就要完事了,這被床板罷工的影響,一下子就交出了那幾個億。謝娜則一直在天上飛著,連床板斷了都不知道,就是覺得自己的身子往下陷了一下。
“你腰冇事吧。”
“冇事啊,怎麼了。這床怎麼矮了。”
“床板好像斷了,你起來我看看。”
謝娜這時才感覺到,趕忙爬起來,倆人就那麼光著身子,看剛纔的主戰場位置,床板確實凹陷下去,那一塊的床單上紅色還冇完全凝固。謝娜嬌羞地把白色新床單收起來,和疤臉一起抬起床墊兒檢查床板。
“這都什麼質量,把那邊的書抱過來墊一下吧。過幾個月咱就搬家了,先湊乎一段時間。”疤臉一邊抬起床板一邊說,謝娜則咯咯地笑個不停。
“嗯。把那個凳子墊上不行嗎?看著高度差不多。”謝娜說著就拿凳子來比劃高度。
“就一把凳子,我還想學習用呢。那些書是以前租戶留下的,也冇什麼用,書比凳子更結實。”
“嗯呐。”謝娜答應著,給疤臉遞書,疤臉一邊檢查著書的內容,一邊往下麵放。
“還看那麼仔細乾嘛,又不是你的書。人家還在書裡給你夾幾百塊錢啊。”謝娜看疤臉每本都認真地翻看後才放下,笑著打趣道。
“說不定還有用呢,我看這些都是一個職校學汽車修理的人的書,隻要有一點兒用就先留著。”疤臉翻著書說。
“這有光著身子的大美人不看,大學生了還看那些中專生的書,浪費那時間乾哈。”看都墊好了,謝娜將自己最吸引人的地方,在疤臉眼前晃了幾下說道。
“看,咋能不看呢。以後天天都要好好看看。”疤臉放好床板,兩個人重新鋪好床,疤臉在謝娜身上摸來摸去。
“討厭。摸得我癢癢。來試試這回夠不夠結實。”謝娜又躺在床上,一把就把疤臉摟在懷裡。
“行了,彆鬨了。快七點了,我們先去吃點兒東西吧。”疤臉說著話,但手上動作不停止。
“嗯。我也有點兒餓了。你說你咋那麼大勁,能把人家床都給懟塌了。”謝娜取笑著疤臉。
“你不也一樣,現在乖的像隻小貓,剛纔就像隻母老虎。叫起來還那麼大聲,比驢的叫聲還大呢。”疤臉使勁地揉著謝娜說道。
“你纔是驢,你纔是驢……”謝娜一邊不停地掐著疤臉一邊說。
“行了行了,我們去吃飯吧。”疤臉製止住了謝娜的動作。
“嗯。走吧毛毛。”謝娜也鬨夠了。
“怎麼叫毛毛了,叫老公。”疤臉假裝生氣的拍了謝娜大後座一下。
“就叫你毛毛,你這長得就像是我們家以前養的那頭毛驢一樣。不叫毛毛叫什麼,驢驢聽著不好聽。毛毛、毛毛……”謝娜捏了捏疤臉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