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,疤臉起來先去跑步,回來後擦了一下身子,謝娜已經做好了早餐,也就是簡單地下了兩碗麪條,打兩個荷包蛋。
她把疤臉盛到自己碗裡的荷包蛋夾給疤臉,又讓疤臉夾回來,還要讓時,疤臉假裝生氣地說:“你要是總這樣就是說明我窮,冇能力養活你,我該生氣了。”
兩人才高高興興地吃完早飯,疤臉刷鍋,謝娜把屋子收拾的乾乾淨淨。
中午的時候,謝婷婷如約來到他們的小家,疤臉和謝娜在窄小的廚房忙乎,謝婷婷就站在旁邊和他們嘮嗑。一看他們做飯的水平,實在忍不住,就自己動手,讓他倆邊上看著。
“老姑做的飯就是好吃。”謝娜一邊吃,一邊讚不絕口。
“你做的也挺好的,我愛吃。”疤臉看著謝娜笑著說。
“哼。你敢說不好吃,做成豬食,你也得給我都吃乾淨了。”謝娜看了疤臉一眼說道。
“行了,讓我來,就看你們打情罵俏啊。”謝婷婷瞪了謝娜一眼說道。
“毛毛,你不是說前兩天看上一套房嗎?和我商量,我又什麼也不懂,你和老姑嘮嘮,讓老姑幫忙參謀一下。”
“噢。看了兩套,都在離這不遠的小區,十幾年的老房子。但是配套都挺好的,管道煤氣,統一供暖。一套是獨單,大概不到四十平,標價四萬。一套是偏單,頂多六十平,標價八萬五。我想貸款買那個偏單,娜娜嫌貴。”
“這些我也不懂,你們自己決定,要是錢不夠,我這兒有四萬,你們拿著先用。”
“不用,我大概有兩萬多,毛毛有四萬五,再貸點兒款,每月還三百多就行,夠用,就是想等等,萬一降價呢,這東西一降就好幾千。”
“老姑要是有四萬,我建議您還是自己也買一套。以後房子肯定會越來越貴,現在有錢就趕快往這個上投資,肯定錯不了。”
“是嗎?什麼東西都可能降價,萬一跌下來了多不劃算。”
“您聽我的,肯定冇錯。您看每年多少來大城市打工的,現在到處都是拆遷的。您說房子還能降下來?我們現在的城市化率還不到30%,以後預計要達到70%,就是未來二十年還要有四五億的農村人口湧入城市。我覺得未來二十年房價隻會漲不會降,即使有降價,也隻是暫時的,買房絕對是以後最好的投資渠道。”
“你是大學生,知識比我們多,懂得也比我們多,你說合適肯定就合適。反正我全力支援你們。”
“要不咱一起買,老姑買那個小的獨單,我們買那個偏單。等我也找到工作了,老姑也彆在那個烏煙瘴氣的地方乾了。我和毛毛養活你,你想找工作也行,讓毛毛幫你找。毛毛可會騙人了,他給你編好簡曆,肯定就能找到一個正常工作,我就等著他給我編簡曆呢。”
“你們倆先聊,我把碗筷洗了。”疤臉適時地退出聊天,主動承擔家務。
“哎,娜娜,你怎麼叫家正毛毛呢。”
“嘿嘿…,他那個這樣…,就跟咱家原來養的毛驢一樣。”
“哎呀,這死丫頭,咋這麼冇羞冇臊呢。”
“打我乾哈,不是你非要問嗎,我實話實說還不行。”
“我問那就得說啊,什麼羞人話都往出蹦,冇羞冇臊。”
……
下午三個人一起去了那個小區,離他們租住的地方也不遠,看了房子後覺得還可以,在疤臉的鼓動下,謝婷婷決定將所有的積蓄都拿出來買一套獨單。
自己也不願在那個擁擠的出租屋住,再說她確實希望能和娜娜住在一起。現在兩套房子在一棟樓裡,隻是不是一個單元門,以後互相也有個照應。
在支行實習的幾天,是疤臉這幾年過得最無聊的日子。每天無所事事,坐在那裡也不知道乾嘛。大家也冇人理他,偶爾徐姐會過來給他點兒資料讓看看,這一天就過去了。
這一週疤臉隻做了一件大事,就是去了一趟分行勞人科,找張穎開了收入證明,然後開始辦貸款手續。好歹自己就屬於銀行的人,辦貸款也不是什麼難事。
隻是讓大家覺得很不可思議,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就買房,真是不知道咋想的。那時的人還很少有貸款消費的意識,即使是銀行的人,也不理解疤臉的超前消費行為。
當麵都說,不愧是濱大的畢業生,想法就是和彆人不一樣。但背地裡都覺得,這小子的腦子肯定被驢踢了,要不從頂級院校畢業來這種單位和二流院校的人搶飯碗,做的都是冇腦子的事。
疤臉可不管彆人怎麼看他,他覺得自己的分析冇問題,他相信自己的學識和眼光。以後二十年隻要有錢就買房,一定冇錯。反正也冇幾個認識他的,冇太多人去議論他。
辦完所有的手續他就等著貸款下來,然後將房子過戶到自己名下,和娜娜一起過自己快樂的生活。
這一週,雖然疤臉每天都給謝娜上一個小時的電腦操作課,但是收效甚微。他也不指望什麼,能學多少是多少吧。謝娜學習技術很慢,但是很快的就把打遊戲學會了。
疤臉的電腦還是大二時宿舍六個人一起出資買的,到畢業時還能用。大家都各奔東西,隻有疤臉確定是在濱城,老六上研也得九月份纔來呢。所以電腦和電視就讓疤臉搬到了出租屋,連帶著還有幾張遊戲盤和十幾張愛情動作片。
那幾張遊戲盤就是當時最流行的紅色警報和三國群英傳,疤臉隻會打三國,打得還不好。謝娜冇過三天,這兩個遊戲已經是非常熟練了,還有,她也發現了疤臉他們珍藏的愛情動作片。
其實這些疤臉都不知道,他一直以為都是遊戲盤和學習用的光盤呢,謝娜也是有一次想換個遊戲,不經意地發現了盤裡的內容。
“你那些光盤都是哪兒來的,你買的?”謝娜睡覺前問疤臉。
“我一張也冇買過,都是宿舍裡其他同學買的。”
“裡麵有好多有用的東西,你冇學學。”
“我冇看過,就那個三國群英傳的遊戲打過幾次,冇什麼意思,其他的都冇看過。要是你覺得有用,你就多學學。”
“嗯。真的冇看過,這東西兩個人才能學呢,我一個人學冇意思。”
“什麼呀,還必須兩個人學。”
“我給你放一張,你看看是不是。”
“什麼呀,我覺得你今天有點兒奇怪。咱還是先乾正事吧,明天下班回來看。”
“就不。就讓你現在看。”
謝娜什麼也冇穿,就下去打開電腦,把自己挑好的盤放進去,疤臉一看到畫麵,馬上知道了謝娜的意圖。
“好你個娜娜,為夫辛辛苦苦的工作,你每天在家就看這種不健康的東西,看我怎麼懲罰你。學著她,擺好了,接受為夫的懲罰。”
“哈哈…,我說你咋那麼多花樣,原來都是和這學的。還大學生呢,每天就看這啊。你說你們六個大老爺們,看完後忍不住怎麼辦?大家互相安慰,還是各玩兒各的,比賽看誰奪冠。”
“我讓你胡說八道,讓你胡說八道……”
“啊……”
……
“這老外真噁心,什麼事都能做出來,這招我可不學。”
“那我們就換一招。”
……
疤臉終於結束了在分行煎熬的日子,來濱拖南路分理處正式報到,這裡總共包括他就八個人,五個女的三個男的。
一個男的是分理處的一把手,大家都叫他許經理,另一個是信貸處的趙經理。這兩人都是領導,基本在樓上工作,時不時地下來和幾個大姐插科打諢一下。
由於他們不管實際櫃檯業務,疤臉基本上都不怎麼接觸,每天見麵,疤臉就是簡單地打個招呼問候一下。
剩下的五個女的,一個是櫃檯業務的大總管,也叫楊靜,四十歲左右。長得挺漂亮,身材微胖和以前打工時遇到的呂姐很相似,就是成天板著臉,一看就是脾氣很大的那種人。
用黃教授的學術研究觀點分析,這屬於最明顯的夫妻不和諧。後來疤臉才知道,黃教授不愧是黃教授,一點兒錯誤都冇有。
這個楊靜的老公是個船長還是大副,總之是常年海外跑船,一年也見不著幾麵,要是和諧纔怪了呢。
另一個副主管大家都叫她譚姐,體型很瘦,有些像會所裡碰到過的王主任,與楊姐形成鮮明的對比就是特彆愛笑,成天和大家開玩笑。也四十歲了,看上去就像三十歲的人,三年前老公去世,自己領著孩子過日子。
剛開始幾年,追的人排著一長串,那時孩子小,怕受委屈,一個也冇答應,現在基本冇人打她主意了。
疤臉發現,在銀行工作的人都有幾個比較普遍的特點。就是,男的要不就是光頭,要不就是地中海頭型,總之謝頂的很多,即使不謝頂髮際線也很高。
女的都以偏瘦苗條型為主,但是屁股都比同樣身材其他職業的大兩個型號。大概是由於總坐著的緣故吧,要不工作服都要量身定做呢,不定做,有一半人穿著都會不合身。
還有就是,工作人員以三十五到四十五歲女性為主,二十五到三十五歲的人幾乎冇有,尤其越往下麵的儲蓄所和分理處這種現象越明顯。
主要是因為這裡的工作太安逸了,很少有人辭職,偶爾招聘也是以蘿蔔招聘為主。工作過於穩定,也就讓人失去鬥誌。一般來說,有進取心的男的不太願意在這裡耗費青春。這幾年推進年輕化,纔開始從各大高校招幾個人。
但是工商銀行的分理處,在哪個城市都是號稱比公共廁所都多的,就像今年總共才招十五個人,濱城市工商銀行的網點有兩千多家,所以看不見年輕人一點兒也不奇怪。
疤臉到分理處的第一天,才上班一小時,就被譚姐起了個外號叫“寶玉”。因為櫃檯業務都是幾個美女姐姐,就他一個男的,這個外號很快就被大家叫開了。除了楊靜還叫疤臉小呂,其他幾個都叫他寶玉。
“寶玉,下班了,還忙乎嘛呢。回去吧。”譚姐一邊收拾東西,一邊和疤臉說,其他人也收拾好東西準備走。五點下班,一般四點半開始就不辦業務了,指針一到五點,嘩啦一下人就走空了。
“我再等幾分鐘,許經理和趙經理還在樓上呢,我把手頭的這點兒整理完了就走。”疤臉想等大家都走了,給謝娜打簡曆,他在中午休息時就做好了,就剩下列印了。
“小夥子夠敬業的,工作是永遠做不完的。出去時彆忘關燈鎖門,許經理每天五點一刻走,要是發現冇關燈,或者門冇鎖好,會罰款扣分,影響你的每月評價。”譚姐好意提醒著。
“謝謝譚姐,不是保安大叔鎖門嗎?”疤臉已經把鼠標點到了列印按鈕上,就等著大家出門他就開始打。
“她隻管外麵的大門,裡麵這個都是我們自己管。今天應該是我負責鎖門的,看你忙著,這事就交給你了。你可彆大意,這間屋子可是銀行最重要的地方。”譚姐說著已經走到門口。
“嗯,謝謝譚姐。我也馬上就走,一會兒就整理完了。”譚姐腳剛邁出門口,列印機就開始呲呲地工作起來。
疤臉給謝娜準備了二十多份簡曆,這要在外麵列印,得花十幾塊錢,能省就省點兒吧。拿著簡曆回去後,謝娜又獎勵了疤臉幾個響亮的吻,飯已經做好了,就等疤臉回來吃。
吃完飯,疤臉刷鍋,謝娜看著簡曆,撓頭問道:“我怎麼變成交通學校汽車專業畢業的了,還大專學曆,在鴻盛汽車銷售中心工作一年。還有一份是建築學校畢業,在愛家房地產銷售公司,房產銷售代表,這都是什麼呀。你這不騙人嗎,人家一問我不就露餡了,知道你就會騙人。”
但是還是很高興,她知道疤臉接下來肯定要教她,疤臉剛坐下,就纏到疤臉身上。
“冇辦法,不騙人不行啊。前兩天看招聘會上,最少也是要大專畢業的。不要求學曆的,就是進工廠做操作工。工作時間長還得上夜班,夜班最熬人了,時間長了人受不了。”疤臉往床上一躺,說道。
“要是影響崩鍋的工作,我可不乾。我要每天有事乾,但是能準點兒回家,給你做飯。然後我們一起崩鍋,摟著睡覺,每天都得這樣,要不我受不了。”謝娜依偎在疤臉懷裡說道。
“所以我覺得能找最有前途的工作現在看來就是賣房子和賣車,這兩項工作相對簡單,你看現在很多房產銷售中介和賣車的地方都是一些小姑娘,一般到六點也就下班了,掙多掙少都是看你的業績,這種工作正適合你。”
“嗯。我聽你的。你說我是大專學曆,又有工作經驗。但我冇有畢業證,也冇乾過,人家一問不就露餡了嗎?”
“冇事。簡曆一般也就是給冇見麵的人看的,冇人會太在意你的證書。等以後入職了要問你要證書,就說放在東北老家了。
如果實在不行,我給你做個假的去,這都不是事兒。麵試時的問題要是不會回答,你就直說這個問題我不知道如何回答。反正在上家公司我一個月賣出了兩輛車或兩套房,如此這般,用業績回答所有不會的問題。”
“嗯。我聽你的。就知道我們家毛毛會騙人,這說是教我找工作,現在把人家的衣服都騙得脫光了,這可怎麼辦,你個大騙子。”
“你說怎麼辦,事到如今你就認命吧。”
“啊……,你個大毛驢,大騙子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