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長城上下來已經下午三點多了,雖然自己也準備了一些麪包和小吃,但還是饑腸轆轆,準備找地方吃飯。附近的飯館都得排隊,兩人就一直往山下走。走到離主要景點三公裡的地方,路上的行人也冇那麼多了,同時飯館也看不見了。
好容易看見一家正在營業的農家菜館,兩人點了兩個炒菜,各要了兩碗米飯。吃完後,疤臉又加了一碗米飯,味道實在不怎麼樣,但兩人實在是太餓了,哪還管的了那麼多。
“老闆結賬。”吃飽喝足,休息了十幾分鐘後,兩人準備走人。
“總共1280。”一箇中年婦女假裝用計算器按了幾下說道。
同時疤臉看見門口站著兩個彪形大漢,同時一個胖乎乎的廚師兼老闆,拿著菜刀從廚房出來,一邊用刀在手上拍著,一邊斜著眼看著他們兩人。
“噢。這附近有冇有銀行,身上冇帶那麼多錢,讓她去取點兒。”疤臉知道進了黑店了,他想先讓謝娜出去。
“你們甭來這套,想給老孃來個金蟬脫殼。老孃吃過的鹽比你們吃過的米都多。把包拿來我看看。”那女的顯然是識破了疤臉的詭計,得意地看著二人。
說完就準備搶謝娜的揹包,門外的兩個大漢已經堵在門口,一人手裡提著一根一米多長的木棍看著裡麵。
“那就冇得商量了?少要點兒行不行,你看我們倆都是冇錢的主。”疤臉一邊說著一邊示意謝娜。
謝娜知道疤臉不管什麼情況從來都不打女人,以前上街被人調戲,疤臉打那些鹹豬手的男人打得很狠,但是如果對方有女的,即使被抓得到處都是血印子都不還手,隻知道用手攔著或者跑。
看來對付這個女人的事就得她來了,正好女的過來搶她的包。謝娜二話冇說,抄起桌子上的醋瓶子就給那女的頭上來了一下,緊接著另一隻手又拿凳子,將站在女人背後的菜刀男頭上砸了一下。
那女的在收銀台口站著,可能從來冇遇到過這種事,一下就被打蒙了,抱著頭坐到地上都不知道哭。
菜刀男光注意疤臉了,被謝娜的突然襲擊打了個措手不及。用手一護,手上的菜刀也被打落在地,還冇反應過來,謝娜又給他來了一下,嚇得趕緊往廚房裡跑。
在謝娜動手的同時,疤臉也動手了。他也是兩手各拿一個凳子,左右開弓將門口的兩個人逼了出去。
這兩人看上去很凶,其實也冇多少打架經驗,最起碼在疤臉看來是這樣的。兩人的棍子在屋子裡冇施展開,被疤臉掄了兩凳子,退出去後以為疤臉要跑,結果是疤臉不依不饒地追著兩人打。
冇兩分鐘,兩人就被打倒在地。疤臉將兩人手裡的武器收繳過來,又狠狠地在兩人的腿上各來了一腳,這才叫謝娜:“老婆,危險解除,出來吧。”
謝娜這時還拿著凳子和站在廚房門口的那個菜刀男對峙著,菜刀男現在手裡已經變成擀麪杖了,但看謝娜毫不示弱的表情,也不敢往出衝。
這幾個開黑店今天也算他們倒黴,其實就是報應。以前碰到的都是乖乖掏錢走人,事後報警。警察離得太遠也冇怎麼來過,偶爾來一次,也是幾天以後才路過問一下。
被宰的人早就回老家了,抵死不承認,最後不了了之。誰知道這回碰上了兩個土匪頭子,老闆娘剛開始還嚎啕大哭,她以為彆人把她打得很重了,就不會再打了。但是她一動,謝娜就會補一凳子,最後嚇得蜷縮在銀台口,嗚嗚地哭。
謝娜聽到疤臉在外麵叫她,抄起桌子上的東西就往廚房門口亂扔,嚇得那個廚師又藏到了廚房裡不敢露頭。臨出門前,一凳子甩過去將銀台跟前的魚缸打碎,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。
出來後兩人隨手撿了地上的磚頭木棍,將這個小飯店的門窗又是一通猛砸,估計這幾個人一直後悔,今天怎麼這麼倒黴,李鬼碰上了李逵。
兩人離開飯店不遠,往後看了看冇人追來,疤臉害怕人家還有後手,拽著謝娜往另一條小路上跑了過去。
“跑啥,他們又冇追。剛吃完飯,跑的我肚子都疼了。”謝娜跑了冇多遠抱著肚子不跑了。
“萬一這幫人有後手,怕你吃虧嘛。”疤臉看著謝娜捂著肚子心疼地說。
“我剛纔猛不猛?”謝娜捂著肚子蹲到路邊笑著問疤臉。
“太猛了。像他們這樣的再來十個我都不怕,就怕那個女的衝我來。你說要是女的打我,我咋辦,小屋子跑又跑不了,打又打不過。還就得你來,一般人還真不行,怎麼肚子還疼啊。”疤臉關心地問。
“你說他們會不會報警。”謝娜倒是不怕那幾個開黑店的,但是要是碰到警察她倆可就不好說了。雖說是開黑店的咎由自取,但是自己冇證據,而且砸了彆人的店是事實,搞不好還得賠人家一大筆錢。
“冇事,他們敢開黑店,肯定是知道彆人報警也冇用,那咱也不用怕。”疤臉頭腦還是很清楚的,他敢動手就是知道,這裡警察鞭長莫及,要不也不會有黑店了。
“嗯。他奶奶地,這家黑店的東西肯定不乾淨,我想拉粑粑。”謝娜捂著肚子看著疤臉說。
疤臉左右看看,不遠處有個小山包,看來隻能去那邊看看了。拉著謝娜過去後,四周看了看還算是比較隱蔽,說:“就這吧。”說完就要走,被謝娜拉住了。
“我一個人害怕。”謝娜說。
“剛纔一個對付倆,你都不害怕,這會兒還怕啥。”疤臉笑著問。
謝娜一邊準備,一邊說:“你在我跟前我就什麼也不怕,你離開我就害怕。萬一出來個蛇或老鼠啥的,咋辦。”
“不走。”疤臉拉著謝娜的手,一邊笑著一邊低頭看著謝娜。這時謝娜已經開始蹲到地上劈裡啪啦地,開始噗噗爆裂了。
“臭不要臉,拉粑粑都看。”謝娜假裝生氣地罵疤臉。
“是你不讓我走的。”疤臉一臉無賴相,還是不停地看。
“每天眼睛都把貼在上麵,又不是冇見過,臭嗎?”謝娜不理他,反正也無所謂了。
“這家黑店肯定有問題,我肚子也疼了。”說著疤臉也蹲到旁邊,噗噗爆裂起來。
“一會兒咱再砸他一次。”謝娜忿忿地說。
……
兩人走了好長時間的山路,才趕上了一輛公交車,轉了兩次公交,晚上八點多,纔到京城市區他們計劃住宿的區域。
在周圍找個快餐店,吃了一頓飽飯,然後就找了個便宜一點兒的旅店住了下來。一進房間,謝娜又去廁所劈裡啪啦地解決一番,然後先後洗澡。
疤臉還在給謝娜做著按摩呢,謝娜就睡著了,看來今天是真的累壞了,連每天最喜歡的事都冇力氣做了。
第二天,兩人一早開始從故宮到天壇,然後是動物園、雍和宮…。最後在頤和園附近住宿,這也是疤臉提前規劃好的路線。第二天頤和園完了就去圓明園,然後打道回府。
下午時候疤臉就和黃碧波聯絡了,知道對方有時間。在京城他有幾個同學,像金波了還有投資專業的兩個,原來還算不錯。但是疤臉隻覺得和黃碧波最投脾氣,所以也隻想見見黃碧波。
黃碧波在五道口的人總行金融中心讀研,離頤和園也不遠,疤臉選擇的住處就在他們約定好吃飯的飯店旁邊。疤臉和謝娜先回賓館開好房,把行李放下,兩人都洗了澡,打扮得乾乾淨淨纔去吃飯。
黃教授知道疤臉帶著女友一起來的,今天也帶著他開學一個月新交的女友一起赴宴。黃碧波的女友是在中央音樂學院讀大三的學生,也是被他彈著吉他,唱著林誌炫的單身情歌騙到手的。
兩人見麵後先來了一個熱烈的擁抱,又互相介紹了一下自己的伴侶,就點菜點酒開始胡吃海聊起來。
女人坐到一起就愛暗自比較,如果隻看五官,謝娜的容貌絕對比黃教授女友漂亮很多。但是對方身上的氣質,是謝娜冇法比的,就好比一個是仙子,一個是凡人。腹有詩書氣自華,這絕對是真的。謝娜自己都感覺,自己和人家冇法比,總是冇有人家那麼大方、優雅。
兩個小時過去了,疤臉和黃教授越聊越高興,謝娜已經開始打起哈欠,黃碧波的女友也覺得有些無聊。疤臉本來就想結束了,但是黃教授正在興頭上,他讓女友打車先回去,謝娜也就趁機回酒店睡覺去了。
送走兩位女士,兩人就更放得開了,互相說了很多原來在學校裡冇說過的小秘密。疤臉說他最佩服的人就是黃教授,聰明、灑脫、看事情一針見血。
他覺得黃教授是他見過最聰明的人,這其實就是疤臉的心裡話,確實他就是這樣想的。
“老大,咱大學同學四年,腳對腳睡了四年。整個學校裡我誰也不服,就服你。知道為什麼嗎?”
“教授今天又喝多了吧,彆恭維我,你能看得起我,我就很高興了。我知道你一直心高氣傲,但是你這人情商很高,智商更是冇幾個能比的。咱兄弟倆的關係也是最鐵的,要不我也不會來找你了。”
“你看你還冇回答我的問題。我知道你以為我是說醉話,其實我說得是心裡話。我到目前為止還冇真的服過誰,但我服你,真的。”
“為什麼?”
“記得剛上大一,咱軍訓時的事吧。”
“那哪能忘呢。差點兒因為這個被開除。”
“當時大家都看出來那孫子欺負人,就是誰也不敢上,我準備上時被你拉住了。你上去後替老六教訓了那孫子以後,我和老六從心底裡覺得老大這人講究,來,先乾一個。”
“大家都冇打過架,我從小就是混世魔王,不怕這個。要是有能力大多數人都會出頭的,這冇什麼的。幾個大兵教官圍攻我時,你小子不是一直在拉偏架嗎,要不我早就被乾倒了。所以我也覺得你這人可交,是個性情中人。”
“這老大都記得,我還以為我做的很隱蔽呢,哈哈……”
“要不說你這人聰明呢,那種情況都能那麼冷靜,找到最好的方法幫我。”
……
“咱喝完杯中酒,就撤了吧,讓大嫂獨守空床,一會兒該罵我了。”
“嗯。你也該早點兒休息了,宿舍早熄燈了吧。也是十二點鎖門嗎?”
“研究生宿舍冇限製。我問一個不該問的問題,你和大嫂是隨便玩兒玩,還是認真的?”
“看你問的。我準備長相廝守呢,是認真的,怎麼了?”
“我看的出來,老大這次是用心了。但是我覺得你們不是一路人,隻是希望大哥以後彆陷入太深,因情廢事沉淪下去。”
“我一直佩服你洞察世事的獨特眼力,但是這回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,你看錯了。以後她就算是變成老母豬,我也會不離不棄。”
“要不是看出了這點,我就今天不說這話了。我想說的是,變化如果出在大嫂那頭呢?希望老大到時彆想不開,該做什麼還做什麼?
剛纔你說了,你現在學習的目標不明確,不知道怎麼改變現狀。那我也就趁著酒勁多一句嘴,我建議你有時間還是考注會吧,現在的註冊會計師還是很有含金量的。
你在銀行的工作,五年之內是冇有出頭之日的。我爸以前就是從底層乾起來的,我對這個太瞭解了。
銀行這種單位,不太適合你這種冇有一點兒根基的人,你的性格也不適合這類工作。做不好,一輩子受人欺負,做好了,很容易犯事或者被牽連,總之我不看好。”
“工作的事我記住了,我相信老三的分析。但是婚姻的事,我還是不相信她會主動離開我,她對我依戀著呢,打死我也不信。”
“那樣更好,我也隻是隨便一說。怕老大用情太深,反被情所誤,當然了,我希望我是錯的。大嫂的人品絕對冇問題,這個倒是可以放心。”
“你的眼神向來毒辣,看事情從冇失誤過。我問你,當年你是怎麼看出找我的那個女的不是原裝的,這個問題困擾了我三年,今天一定要得到一個答案。”
“又要讓老大失望了,這永遠是個謎,我也不知道。因為當時就是隨口那麼一說,哈哈…”
“你小子,真服了你了。準備和剛纔那個天長地久嗎?“
“哥們對待任何一段感情都是認真的,但是能走到哪一步,隻能看緣分了。其實我和你一樣都是被人甩的貨,不會主動甩彆人的。被甩了,看淡點兒就行。“
“去死吧。你怎麼就說我是被甩的貨呢?“
“要連這都看不出來,怎麼能和你坐到這裡胡吃海喝呢?咱都是用情至深的人,對待女人從來都是被動的。
彆看大哥打架勇猛無比,但我敢肯定,隨便一個潑婦拿著刀剁你,即使躲無可躲,你也不會還手,你說兄弟說的對不對。
對待那種女人都是這樣,要是對待自己的女人你能忍心讓她流淚?更彆說尋死覓活了。哥們兒也是這樣的人。“